第 106 章_迎风咳血还能篡位成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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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6 章

  第106章

  秦秾华像浮在水面上一样,随波摇晃。

  逐渐清晰起来的马蹄声让她慢慢睁开眼,少年和金灿灿的朝阳一同映入眼帘。

  秦曜渊蜷缩身体睡在狭窄的榻下,手臂费力地挂在榻上,只为和她十指相扣,她刚一动弹,他就警觉地睁开了眼。

  “手麻吗”秦秾华试图松开他的手。

  他反手握得更紧“不麻。”

  秦秾华哑然失笑,看着他把自己的手贴上脸颊,喃喃道“像梦一样。”

  少年面容憔悴,脸颊和眼窝都陷了下去,便是流落峡谷的一个月也不曾如此落魄。秦秾华心里像有根针在刺,又愧疚又难过。

  她在他手中翻转,以手心抚上少年脸颊,两人深深对视,久未开口说话。

  “呀”

  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推开车门,惊叫一声,忙又退了出去。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马车不摇了,蹄声不响了。

  秦秾华收回他脸上的手,轻声道“你去请外面的姑娘进来。”

  秦曜渊起身推开车门,朝外面冷冰冰道“进来。”

  秦秾华为他失礼的态度责备地看了他一眼,他毫无悔改之意,镇定地坐到榻边。

  小姑娘扑闪着清澈明亮的大眼睛,一进马车就好奇地盯着起身靠在车壁上的秦秾华看。

  秦秾华看着她手里的食盒,温柔笑道“是你在照顾我们吗多谢你了。”

  “不谢不谢”小姑娘被她笑得脸红红,将食盒放到小小的矮桌后,道“我也没有照顾什么就是送送吃食而已,其他的都是你夫君在做。”

  秦秾华一愣“夫君”

  “是啊你们不是夫妇吗”小姑娘看向一旁少年。

  秦秾华也看向少年,他避开她的视线,一言不发地瞧着空无一物的车顶,瞧得十分认真,同时喉结一滚,滚出一个低沉的“是”。

  小姑娘又看向秦秾华“你不是他的娘子吗”

  秦秾华对她笑了笑,问“请问姑娘,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

  小姑娘心思单纯,浑然不觉被转移了话题,道“这里是伊州,爹爹在什坦峡谷发现了你们啊,我爹爹就是这支商队的首领,我们没有侍女,平时都是自己洗衣做饭,商队里女眷不多,所以爹爹派我来给你们送饭。”

  秦秾华面无异色,心中却掀起惊涛骇浪。

  什坦峡谷是什么地方那是大朔和金雷十三州的边界他们竟然从玉河府一路飘到了什坦峡谷

  伊州就更不必说了,金雷十三州,其中之一就是伊州

  他们如今就在大朔失陷的金雷十三州之中

  秦秾华稳住心神,微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家中嗣女,大名成忠,但大家都叫我小眉,我爹爹叫成苦其。”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们家名字都怪怪的

  ,不如姐姐的毘汐奴好听。”

  秦秾华看向少年。

  他牵起她的手,淡淡道“我早就说过,毘汐奴这个名字除了常见一些,寓意和读音都很好。”

  “是啊,狐胡人都喜欢叫这个奴那个罗的但是我觉得姐姐的名字最好听”

  秦曜渊倏地沉下脸,冷冷一眼朝小眉扫去“谁是你姐姐”

  小眉被他锋利眼刀吓得肩膀一缩。

  下一刻,她就见到那个神仙一样的美丽姐姐一巴掌打在眼神吓人的少年身上。

  “不许吓人。”

  小眉屏息凝神,不由为美丽姐姐捏一把汗,没想到姐姐轻飘飘的四个字,竟然让那个又冷又吓人的少年从顺从地收回目光只有短短片刻。

  片刻后,他的眼刀又扫了过来。

  “眼珠子没地方放”

  有有有

  小眉慌张收回目光,专注于眼前温柔美丽的大姐姐。

  “你们怎么会在什坦峡谷”小眉好奇地打量着她。

  “我和夫君本在乡下结庐隐居,遇到流匪打家劫舍,逃亡路上被河水冲到什坦峡谷。我们在峡谷中流浪一月有余,幸而得令尊和姑娘搭救”秦秾华微笑道“令尊和姑娘是我和夫君的救命恩人,若是令尊得空,可否请姑娘代为引见”

  “算不上什么救命恩人”小眉脸上一红,高高兴兴道“你要想见爹爹,我一会就去和爹爹说”

  小眉满脸笑容地离开后,秦曜渊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再叫一声。”

  “叫什么”秦秾华故作不知。

  “再叫一声夫君听听”

  “你做梦。”秦秾华推开越凑越近的脸庞,没好气道“谁让你在外胡说八道的”

  “他们问我叫什么,我总不能说真话。”

  “伏罗和毘汐奴就不是真话”

  他不慌不忙道“这个车队里有风神芥罗,有水神丽昆奴,厨娘还叫陈观音为什么不能有毘汐奴和伏罗此处胡汉群聚,胡汉混血的身份方便你我行动,有个胡名才不会被起疑。”

  “你还对他们说了什么”

  “我只答了姓名和关系。”他低头把玩她的手指“其余的,留给你发挥。”

  小眉的办事效率极高,第二日,秦秾华就见到了商队的首领成苦其。

  成苦其所乘马车最大,除了生活所需的基本用具外,临窗处原本该有一条坐榻的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翘头长桌。

  他坐在桌前,请秦秾华二人坐在对面的坐榻上,小眉被允许坐在成苦其身旁,撑腮旁听这场对话。

  观其外貌,成苦其在大约四十上下,五官端正大气,只是头顶花白,两边鬓发如雪,秦秾华和他交谈了几句,发现他气度沉稳,谈吐不凡,不似普通的行商人。

  “如今局势动荡,遍地匪盗,你们夫妇虽失了容身之地,但好在留得性命,也

  算不幸中的大幸”

  成苦其放下茶盏,翠绿的竹叶青舒展在简洁的素瓷茶杯中浮沉。

  他抬起眼,缓缓道“不知你二人从前在何处结庐若是顺路,商队可送你们返乡归家。”

  秦秾华神色消沉,低声道“匪徒一路烧杀劫掠,不止我们的草庐,便是附近村镇也惨遭毒手,我们二人已经无家可归了。”

  旁听的小眉感同身受,愁苦地皱起了两道柳眉“现在的世道越来越乱了这一路,我们已经路过了好几个被烧毁的村子。”

  “既然如此,你们何不前去投奔亲戚”成苦其道“我在十三州走商多年,在这里还算有几分薄面,做不了大事,帮你们递个信儿倒是无碍。”

  秦秾华眼眶一红,垂下眼眸,声音更加低沉“我和夫君原出身大户,只可惜生不逢时,遇上战乱。家破人亡后,只有我二人逃出。后来我们寻到一僻静地方结庐,本只想安稳度日,不想又一次遇上劫难”

  秦秾华先立骨架,再填血肉,一个精心雕琢的假出身把小眉感动得眼泪汪汪,她从怀中拿出手帕,响亮地拧了个鼻涕。

  成苦其还想再问,小眉瞪她爹爹一眼,带着哭腔道“爹爹怎么总往人伤口上撒盐”

  成苦其神色尴尬,道“是我失礼了,你们别放在心上”

  秦秾华和他虚情假意地客套了一番,两人都越发觉得对方是个滑溜溜的泥鳅。

  秦秾华道“我们夫妻二人结庐隐居时,曾听过青州的只言片语。成先生走南闯北多年,一定富有见识,不知这青州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可还会受到流匪骚扰”

  “青州”成苦其顿了顿“青州倒是没有流匪,可是那里的官兵,个个比流匪还要彪悍。”

  “这是为何”秦秾华看了一眼秦曜渊,道“可是因为我们夫妇二人混血的缘故”

  “非也。”成苦其叹了口气,道“前些年,青州换了个知州,此人贪财好贿,趋炎附势,为免和夏产生冲突,彻底封锁了通往什坦峡谷的交通要道不说,还令手下将士对金雷十三州逃来的难民格杀勿论。你们迷失在峡谷内也算运气好,若是真的到了青州,才是真的死路一条”

  “是呢,特别是这段时日,那些青州兵频频出城,几个关卡都在严查结伴的男女好像是哪儿的舆图被夏派来的间谍偷了,我猜偷东西的是一对姐弟,那些青州兵尽逮着姐弟抓捕。”小眉道。

  “成忠”成苦其沉下脸。

  小眉吐了吐舌头“我又没乱说”

  “青州兵出城,或许是因为受敌骚扰呢”秦秾华故意道。

  见她捡起这个话题,成苦其道“夏军已经两年多没有骚扰青州军了,反而是大朔太子上位后,边关频频异动”

  “原来朔还有太子”秦秾华按下心中震惊,蹙眉道“我和夫君竟一无所知”

  “是最近才立的,你们不知道也正常。”成苦其想了想,道“大朔

  立太子,大约在半个月以前,你们流落在外,定然也不知最近大朔出了许多大事。”

  秦秾华一脸迷惑道“我们夫妇隐居太久,对世事知之甚少,成先生可否为我二人解惑”

  “金雷十三州消息闭塞,和大朔联系早已断绝,青州那边传来的消息半真半假,你们听听便可,不可完全当真。”

  “自然。”

  成苦其这才缓缓道“一个月前,大朔三位皇子在秋狝途中暴毙,一名皇子中风瘫痪,穆氏造反,大皇子带兵勤王,大朔皇帝回京后便让其入主东宫了。”

  “竟是如此”

  小眉忽然道“爹爹,你还忘了一个除了三位皇子,还有一位公主也死了呢”

  “对,还有一位公主”成苦其道“我听青州那里过来的行商说,这位长公主深得帝宠,丧葬办得比三位皇子加起来还要铺张。也许就是如此,大朔皇帝才会一病不起,将监国之权交给太子罢。”

  手心忽然一阵刺痛,秦秾华发现不知不觉她已攥紧双手。

  “夫人脸色苍白,没事吧”成苦其看着她。

  “没有大碍。”秦秾华打起笑容,道“我身子骨向来不好,这次死里逃生一回,恐怕要花上数月才能恢复元气了。不知成先生接下来打算去往何处我和夫君愿付车资,暂时随行。”

  成苦其摆摆手,道“车资就不必了。我一年四季几乎都在路上奔走,就当积德行善。我接下来要往瀛州去,一路会经过诸多地方,如今世道不平,你们想好在何处落脚之前,都可安心留在商队。”

  “成先生,多谢了。”

  会面结束,秦秾华走出马车。

  车外强烈的日光照得她眼前发虚,踩下马凳的时候,她身子一晃,身旁立即伸来一只大手,把她牢牢抓稳了。

  “毘汐奴”小眉忽然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秦秾华回身看去,小眉将一张淡粉色的丝巾递来。

  她展开一看,发现是一张精美的蚕丝面纱。

  小眉对她绽开甜甜的笑容,道“毘汐奴姐姐长得太好看了,在外边是要出事的,你把面纱戴上,免得被贼人惦记。还有还有,商队休息的时候,毘汐奴姐姐可以出来散散步,但别走太远,山里的狼冬天找不到吃食,常常尾随在车队后边,落单是要出事儿的。”

  秦秾华对她道谢后,小眉高兴地笑了笑,钻回马车。

  秦曜渊开口道“毘汐奴。”

  秦秾华心事重重,没听见他在说话。

  忽视狼的后果是严重的,还没走出两步,她就被突然横抱起来。

  秦秾华和躲在马车里偷看的小眉一齐发出惊叫。

  “放我下来”

  “不放。”秦曜渊抱着她大步往他们的马车走去,无视周遭投来的众多惊讶目光。

  他们身后的马车里,成苦其拿起手中的书轻轻拍在小眉头上。

  “别人是夫妻,抱就抱了,你一个未出阁的姑

  娘看什么看”

  小眉白他一眼,不服气地跑出马车自己玩去了。

  秦曜渊把人抱回马车后,秦秾华以为他会把她放在坐榻,没想到,大尾巴狼直接旋身在坐榻坐下,将她放在自己身上。

  “你皮痒痒了”秦秾华道。

  “夫妻当然要亲密一些,非常时期,大局为重”他扯过她手里的面纱,随手扔开“没人敢惦记你。”

  秦秾华不信他私心满满的大局,起身道“现在没人看到。”

  “一会有人来送食盒,送药包。”

  他长臂一伸,又把她拉了回去。

  秦秾华被他话里的信息吸引,一时忘了站起。

  “什么药包”

  “煎药的药包。”他朝角落的药釜扬了扬下巴。

  秦秾华惊讶道“你煎的”

  “不然呢”他挑眉。

  秦秾华拿起他的手,在他指尖发现了泛红的烫伤。

  “你怎么不告诉我”

  少年把下巴搁到她的肩上,定定地看着她“我在等你自己发现。”

  秦秾华哑然。

  “阿姊不关心我。”他恹恹道。

  秦秾华暗骂自己粗心大意,起身道“我去要一点伤药”

  她又一次被少年扯回身上,这次她坐得重,引来秦曜渊闷哼一声。

  “我压着伤口了”秦秾华不敢乱动,紧张地看着他。

  “没有。”他低声道,缓缓把她抱紧。

  秦秾华在密不透风的拥抱里动弹不得,艰难道“你想谋杀阿姊吗”

  “阿姊昏迷不醒,才是想谋杀我。”

  秦秾华道“你不也昏迷不醒过”

  “我昏迷的时候,阿姊也像我一样着急吗”他喃喃道“阿姊也像我一样,急得几夜不睡,急得寸步不离,急得想杀了一车人给你陪葬吗”

  秦秾华的双手被锁在他的臂膀里,只能用眼睛朝他投去责备的目光。

  “阿姊的身体不争气,怎么能怪到旁人身上要不是他们好心收留了我们,你我能得救吗”

  “我不管。”他说“你最爱为别人着想,我若为你杀人,你一定死了也会掀开棺材板打我。”

  秦秾华忽然皱了皱眉。

  “阿姊”

  “你挪挪匕首。”她说“硌着我了。”

  他沉默片刻,说“我的手没空,你往下坐,把它压下去。”

  一盏茶后,被赶出马车的秦曜渊百无聊赖坐在树上发呆。

  商队还在和附近村庄的村人交换物资,三个穿着布衣裋褐的男子一边说话一边向林中走来。

  “前几日我们救的那个女子醒来了,刚刚我在成老板的马车附近看到她了。”

  “我也看到了,她夫君一路把她抱回了马车。”

  “我要是她夫君,我愿意抱一辈子。”

  三人

  会心一笑,彼此间挤眉弄眼,神色猥琐。

  “她夫君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娶到那般国色天香的美人你们还记得吗他当初求我们车队救人的时候,说的是他娘子死了就要我们所有人陪葬”

  “我呸,求人也不知道怎么求,演义小说看多了,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就敢口吐狂言,也不知道成老板为什么会收留他”

  “要是换了我,我就没成老板那么好脾气啰”

  “把男的打发了,女的留下”

  “哈哈哈”

  三人抖了抖命根子,系上裤子,转身往外走去。

  身后一声轻响,像是什么从树上落了下来,三人接连停步回头。

  召集的号声在车外响了起来。

  秦秾华放下手中喝了一半的苦药,道“今日的号角为何响了这么久”

  “有区别吗”秦曜渊躺在榻上,懒洋洋地看着她。

  “当然有了。”她说“昨晚和今晨都只响了三遍,刚刚已是第六次吹号了商队中还有人没有归队吗”

  秦曜渊漫不经心“被狼叼走了吧。”

  秦秾华半信半疑,喝完了剩下的汤药。

  号角一共响了八次,车队才又开始行进。

  夜幕降临后,车队在荒野中驻扎下来休息,秦秾华眼皮虽重,人却在坐榻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秦曜渊睡在榻下,开口道“你担心宫中”

  心里的担忧被人戳破,秦秾华反而感到松了一口气,她不再辗转,望着榻下的秦曜渊道“你不担心吗”

  秦曜渊直直地看着她“我只担心你。”

  秦秾华叹了口气,道“没有了穆氏掣肘,兖王一家独大,我又不在京中如今这局面,必然是兖王架空了皇权。”

  “你想回去”

  “暂时回不去了。”她低声道,神色露出一丝忧愁“连远在青州的出入城关卡都在排查姐弟,京畿一带更会严防死守。”

  “兖王不希望你我回到玉京。”秦曜渊道。

  “他自然不希望有人来坏他好事五和六都死了,穆氏倾倒,朝中再也没有能和兖王一敌的势力。”秦秾华道“勤王最重要的不是实力,而是时机调兵遣将,哪一项不需要时间他能这么及时地救驾勤王,本身就值得怀疑。”

  秦秾华冷笑道“东宫之位,他怕是谋划已久了。”

  兖王从来就不是省油的灯,上一世的东宫之争中她就体会过了此人的厉害。

  上一世他争东宫争输了,没想到这一世,他反倒借着穆氏倾倒的冬风登上了太子宝座。

  秦曜渊握住她放在榻边的手,道“你要想回去,我们就回去。”他声音一寒,道“杀也带你杀回去。”

  “若是换了别人,说不定我真的不顾一切也要回去。但是兖王”秦秾华想起上一世自愿留在朔明宫,和天寿帝一同战死的兖王,顿了顿,道“他还有几分底线,不必心急。”

  “金雷十三州原本就是我们的目标,既然已经回不去了,不如趁此机会收集情报,之后再做打算。”

  “嗯。”

  秦秾华理清思绪,困意上头,眼见就要睡着,秦曜渊忽然在榻下道“你冷吗”

  “你冷吗”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欲把身上的棉被分一半给他。

  秦曜渊和她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松开,轻轻一拉就把人拉到了自己身上。

  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毛毯,没有丝毫冷意,更别提旁边就是一个热源。

  秦曜渊贴了过来,紧紧抱着她,下巴往她颈窝里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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